這是我對《伯克希爾股東大會文字實錄》閱讀感受的第7篇，寫這一系列的背景是：

(資料圖片)

“如果說投資有“秘籍”，除了歷年巴菲特致股東的信，其實，還有一份材料，恐怕被99%的人都忽略了，它就是：

巴菲特和芒格，在伯克希爾股東大會上，對提問者的問答。

原因是一目了然的：那些提問者跟你我一樣，才不會來虛的，問的都是一些很具體的問題，比如你怎么看XX公司、股價高估的時候要不要賣，等等。

雖然你我沒有機會直接向他們提問，但這些我們“做夢都想知道正確答案”的問題，股神的看法，就在這份文件中。

于是，我通過一些途徑，弄到了最近二十幾年的問答實錄，電子版在我的XX號（villike的財務自由筆記）后臺回復實錄，會推送給你們。

如饑似渴地看完以后，我把這上百萬字的內容，以實操的角度，結構化地整理了一遍，凝練成了你即將看到的這些文章?！?/p>

上一篇的最后，我提到巴菲特建議我們“找人聊”，去了解一個行業和公司。

但我認為，對于我們普通投資者來說很難，首當其沖的一個問題就是：

你去哪里找這樣的人呢？

根據我的觀察，大多數人——哪怕他們在你感興趣的那家公司工作，都很難講出關于這家公司投資價值的內容。

哪怕你只是想了解一些基礎的信息，由于每個人的視角不同、經驗不同，他的答案，可能也會距離客觀事實很遠。

就我過往的經驗來看，遇到一些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我會打電話到公司投資者關系部門去問（年報里面就有），但我的感受是：

通常情況下，他們只能是一些細小信息的來源，關于公司的投資價值，他們其實提供不了太多有深度的看法。

所以，我認為總的來說，普通人還是通過公開渠道去了解信息、輔以找“業內人士”去驗證詢問比較好。

我們繼續看巴菲特關于“如何分析公司”的分享。

同年（1999年），巴菲特在股東大會上，還說了這么一段話：

“如果你想變得聰明，你必須不斷問的問題是：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你必須把答案和深層理論聯系起來，你必須知道主要的理論，這有點費力，但也很有趣?！?/p>

這段話其實很重要，但很容易被人忽略，我講講我的想法：

我們做投資的時候，很容易被一些很膚淺的東西給“卡住”。

舉個例子，最簡單的例子就是，“這公司股價最近一直在漲，我覺得還會繼續一段時間”。

稍微好一些的，可能會說：“這公司過去ROE一直不錯，所以未來應該也可以持續”。

這些做法的主要問題，映射到巴菲特說的這一段，“你必須把答案和深層理論聯系起來”，在這一點上，上面兩個例子是明顯沒做好的。

換句話說，你的判斷，一定要有背后的邏輯，要有強大的、靠譜的理論支撐。

我舉個例子，我們說騰訊的競爭力強大，原因之一，就是“即時通信是一個高質量的賽道”。

這背后，涉及到人類的需求理論，涉及到“精力心血投入會提高質量”，涉及到“技術進步只會帶來更密集的溝通”等基礎理論的判斷。

這中間，有心理學的內容，有常識，有自然科學的內容，如果你懂這些，你會覺得他們很基礎，但如果你不知道這些，那確實理解不了我在說什么。

所以，廣泛閱讀和思考很重要，芒格說，我們要有多學科的知識，并且有把他們當做工具隨心組合使用的習慣，我覺得很對。

前面說的這些，就是巴菲特關于“全面、深度了解”的內容了，做這些事情的終點、或者說目的是什么呢？

找到確定性。

這個“確定性”聽起來有點虛，具體是什么呢？

巴菲特在1997年股東大會上，給出了一個很具體的例子：

“人們在選擇吃的東西方面更易變，你可能會喜歡麥當勞，但下次你可能會去不同的餐廳吃飯，這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你餓的時候看到了什么。

與此相反，人們一旦開始使用吉列剃須刀刮胡子，就不太可能會改用其他產品，使用吉列的顧客中很高比例的人都對產品感到滿意，并且它還不貴。

軟飲料行業絕不會出現第二個可口可樂，這家公司取得現在的地位花了100多年，在不可戰勝性方面，我覺得麥當勞和可口可樂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是的：

我們對餐館的選擇，很多時候是隨意的，你會考慮到地理位置、價格、當天的心情、昨天吃了什么、今天跟誰一起吃……

這里面，有太多影響因素了，很多因素還是偶然的，有些時候，你甚至只是跟著感覺走。

這一點，我真的是深有體會，身為一個城市中心的打工人，每天午飯吃什么，通常是同事們下到一樓、卡在大堂的主要原因——大家面面相覷，然后互相問“今天吃什么呢？”

但是，有一些產品——就是這么邪門兒，比如剃須刀，自從我用這個產品起，我真的只買過吉列的，我甚至沒想過要換個牌子！

最早我用的是那種兩層刀片的，后來用了鋒速3，就感覺真好用。

現在，換了鋒速4還是5，貴是真貴，一個剃須刀印象中要一百多，但實在架不住這產品好用。

如果從這個視角來看，相比于吉列，可樂的力量會弱一些，畢竟有很多可選替代品，尤其是在倡導“健康”的現在，可樂是被很多人從名單上“屏蔽”的。

但也確實很奇怪，我上學的時候，喜歡喝可樂，畢業后有幾年，因為感覺可樂不健康，“有意識”地少喝，但隨著如今年齡見長，有時候的心理就很簡單：

我都這么累了，喝點可樂開心一下，天會塌下來？

所以，你說什么是確定性？

男人們會繼續用吉列剃須刀，人們會繼續喝可樂，這就是確定性。

當然，從這個例子中，我們也感受到了，確定性有高低，我們說投資標的有確定性，并不意味著這種確定性是一樣的。

對于這一點，巴菲特在1994年股東大會問答時，曾經明確說過：

“只有在我們對所有的問題都很確定之后，才會對一家企業感興趣，但確定有不同的程度?！?/p>

你細品這句話，他的意思是：

選擇投資標的，是有一個“門檻”的，越過了這個“門檻”的公司，才會進入到后面的環節。

這個門檻，就是這種確定性是不是讓你覺得滿意。

而越過門檻之后，并不意味著所有公司都有一樣的“分量”，確定性還是有差異的，這也是我的投資資金分配模式的原因之一。

我的方式，后臺輸入交易，編號為1的那篇文章就是。

那么，這個“確定性”，在巴菲特的體系里有多重要？

巴菲特在1994年，還有這么一段話：

“我們尋找的是非常高的確定性——我們可以在一段時間內看到這些現金流，然后再將其貼現。

我們更關心的是這些現金流的確定性，而不是一個我們對未來現金流沒有很大信心、卻看起來很便宜的公司，這就是內在價值的本質?！?/p>

這段話，已經概括地非常好了，在巴菲特的體系里，確定性是投資一家公司的前提。

再說得具體一點，能否在某種程度上“預估”一家公司未來的自由現金流，這是巴菲特投資一家公司的前提。

說到這里，可能很多人已經在想了，想要獲得這種“確定性”，有什么捷徑嗎？

壞消息是：沒有捷徑。

好消息是：還是有路的。

如果你想像巴菲特一樣，可以五分鐘判斷出一筆交易你是否感興趣，看看1997年股東大會上的這段話：

“如果你已經從事生意研究40多年了，就像你每天都在研究棒球運動員一樣，過一段時間，你就會認識所有的球員。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在腦海中形成了一系列的篩選標準，我不認為他們是完美的篩選標準，但他們非常高效。

他們的效果，就像我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聘請專家做事情一樣好，所以我們真的可以在五分鐘內告訴你我們是否對某個交易感興趣?！?/p>

這一段，巴菲特告訴我們，選公司這個事情，就是“熟能生巧”。

如果你持續投入時間精力去研究公司，慢慢地，你對他們會越來越熟悉，更重要的是，你會慢慢形成一些標準。

我說的這些標準，不全是紙面上、口頭上的那些——比如毛利率要大于20%。

這些標準，其實是你通過自己的“親身體會”，得出的一些“頓悟”。

還是拿毛利率來舉例，如果你看了一個行業里的大多數公司，再加上一點對“做生意”的理解，你會明白在同一個行業里，5個點毛利率的差距，是多大的分量。

也是一樣的道理，如果你看了很多不同的行業，在同一個大行業里——比如消費品，不同子行業之間動輒20%以上的毛利率差距，你就會明白什么是“天生的好生意”。

這種行業間、行業內的對比，這種因為“閱司無數”帶來的敏銳感覺，會讓我們的投資技術難度越來越低。

如果我們能堅持這樣做，就會往巴菲特“5分鐘判斷是否對一家公司感興趣”的方向，越靠越近，巴菲特在1995年，就詳細描述過這種“境界”。

下一篇文章，我們就一起來看看這種境界，是什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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