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姚斌

在《窮查理寶典》的第二章，選錄了邁克爾·布洛基所著的《查理·芒格傳略》。因為只是“傳略”，所以就比較簡要。如果要深入了解查理·芒格的偉大思想，那么最好還要再去研讀珍妮特·洛爾的《查理·芒格傳》，以及格倫·阿諾德的《巴菲特的第一桶金》。

(資料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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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布洛基的敘述，芒格出生于1924年1月1日。還在小學時，芒格就喜歡用通過閱讀各種圖書(尤其是傳記)所獲的與日劇增的知識來質疑老師和同學的世俗智慧。1941年，芒格從中央高中畢業，離開了奧馬哈，前往密西根大學就讀。他選擇了數學作為他的專業，因為他被數學邏輯和推理所吸引。不久，他又喜歡上了物理學，他為物理學的魅力和廣闊的研究范圍而著迷，尤其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這樣的物理學家研究未知事物的過程。后來，他就熱衷于用物理學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他認為這是處理各種生活問題的有效技巧。他經常說，任何人要想獲得成功，都應該學習物理學，因為它的概念和公式十分美麗地展現了正確理論的力量。其結果是，他得到了更多的思維模式，不會成為寓言中那個“拿著鐵錘的人”。

二戰時，芒格應征入伍，成為一名少尉，又被派往新墨西哥大學，學習自然科學和工程學。后來又被送到聲譽很高的加州理工學院，專攻熱力學和氣象學。二戰結束后，芒格借“復員軍人安置法案”申請進入哈佛大學法學院。1948年，芒格從法學院畢業，同屆學生有335人，他是12名優秀畢業生之一。畢業后的芒格創辦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不久，他開始投資股市。這種做法在20世紀50年代中期和60年代的美國律師中很常見。

1961年，芒格第一次涉足房地產。他和他的合伙人在加州理工學院附近空地修建了分戶式產權公寓，這項投資大獲成功：投入10萬美元，得到了30萬美元的可觀利潤。接著，他又成功開發另一個項目，參與了一些相同的項目。到1964年，光是房地產開發就給他帶來了高達140萬美元的收益。在不斷的談判和簽約的過程中，他的商業觸覺變得更加敏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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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2月，他和其他四個合伙人成立了新的律師事務所。與此同時，他和杰克·惠勒一起成立了一個投資合伙公司——惠勒芒格證券公司。那時，芒格的父親去世了，他必須返回奧馬哈料理后事。為歡迎他的回家，芒格的朋友安排了個晚宴。就在那個晚宴會上，他認識了一個叫做沃倫·巴菲特的小伙子。芒格認識巴菲特的家人，因為他早年曾在巴菲特父子商店工作過，而巴菲特也聽說過芒格。在這次晚宴上，芒格和巴菲特發現他們有很多共同的想法。那天晚上，他們相談甚歡，話題包括商業、金融和歷史的許多方面。但是，巴菲特對芒格繼續從事律師職業不以為然。當律師賺的錢沒有巴菲特正在做的事情賺得多。巴菲特的邏輯幫助芒格在經濟條件許可的時候第一時間放棄了律師生涯。那一年，巴菲特29歲，芒格35歲。

當芒格經營惠勒芒格證券公司時，他花了許多時間來打造該公司的資產基礎，也花了不少時間參與各種房地產開發項目。芒格用自己的錢和其他人的錢來投資股票，更專注讓他的資本運轉起來，而不是吸引新的客戶。隨著時間的流逝，芒格和巴菲特繼續給對方打電話和寫信，分享他們的想法和投資理念。慢慢地，他們各自獨立的投資產生了交集，他們的投資組合只有一部分是重合的。巴菲特投資了藍籌印花公司，成為最大股東，而芒格則變成第二大股東，最終，伯克希爾哈撒韋將其收歸旗下。

那時，為了找到合適的交易，芒格在交易所和報紙上到處搜尋，和很多朋友聊天以獲得信息。巴菲特曾經形容巴菲特合伙公司和惠勒芒格證券公司都是經典的對沖基金，和20世紀90年代后期風靡一時的那些基金很相像。當時，芒格收購一些在運營中的業務。芒格說：“包括一家制造汽車化工用品的公司。同時，作為一攬子交易，我們還買了一家制造汽車設備的公司以及洗車廠主人名下的貸款。”芒格收購的很多公司都很小，有時股權很集中。

芒格和惠勒的合伙關系從1962年持續到1975年。該公司的前11年表現非常優異，平均復合毛收益率為28.3%，同期道指年均復合增長只有6.7%，而且沒有出現收益下滑的年份。但這家合伙公司在1973年和1974年的大熊市中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兩年虧損率分別為31.9%和31.5%，因為該公司的主力重倉股藍籌印花公司和新美國基金下跌得很厲害。

格倫·阿諾德在《巴菲特的第一桶金》中介紹了藍籌印花公司。藍籌印花在1956年由9家大型零售集團創立，這些發起公司中包括加油站，他們會發放印花。其他零售商也可以發放印花，但他們不能插手印花公司的經營，也不能分到利潤。每年藍籌印花大約向零售商賣出1.2億美元的印花，公司手里的浮存金達到6000萬美元到1億美元之間。在零售商為印花支付現金之后，顧客前來兌換之前，藍籌印花公司的賬上有一筆現金，這就是“浮存金”。可以看出這是一家非常賺錢的公司，因為這些浮存金能夠創造出更大的價值。

1969年底，巴菲特合伙公司已經持有大量藍籌印花股票。而芒格也不約而同發現了藍籌印花的投資機會，買入該公司的股票。巴菲特在2006年致股東信中提到了藍籌印花公司：“芒格和我常常可以引領風潮，在早期就抓住了一些前景大好的商業趨勢……我們兩人在1970年就涉足了印花兌換的生意，我們購買了藍籌印花公司。那一年，該公司的銷售額是1.26億美元，它的印花貼紙在加利福尼亞州隨處可見。”

“我們在1973和1974年的災難中損失慘重，不僅是基本價值降低，市場交易價格也一路下滑，因為我們持有的那些公開交易的股票必須以真實價值的一半來記值，”芒格說，“那是一段艱難的時光，1973年到1974年度過的是非常不愉快的日子。”造成惠勒芒格證券公司相對不佳的表現主要原因是它們持有大量新美國基金和藍籌印花的普通股。他們在1972年底欣欣向榮的時候買下了新美國基金的前身存信基金，支付對價為每股9.22美元，比清算價值只低一點，獲得了控股權。即使經歷了大熊市，《商業周刊》還是留意到1974年10月基金的每股資產總值為9.28美元，比在1972年支付的還是略高一點。

新美國基金持有的股份中包括大都會通訊公司和每日新聞集團100%的股份。大都會通訊公司的CEO是湯姆·墨菲，威廉·桑代克在《商界局外人》中做過重點敘述。在最初的8年，惠勒芒格證券公司戰績驕人。整體來看，1962~1969年惠勒芒格證券公司的年平均回報率在扣除傭金之前是37.1%，大大超過了道瓊斯平均指數的表現。不過，在接下來的3年時間里，截止1972年，他們的回報降到了僅為13.9%，只比道瓊斯指數的回報率2.2%高一點。芒格那時很苦惱，因為他在弱市時期進行了大筆投資，之所以避免了通常發生的結果，主要是因為本杰明·格雷厄姆理論要求在收購時必須留有“安全利潤”。截至1974年，基金的每股交易價非常低，比每股清算價格還要低50%。

此外，惠勒芒格證券公司在藍籌印花公司的情況也差不多。買入均價是每股7.5美元，1972年底的市價是每股15.37美元，而到了1974年底卻只有每股5.25美元。芒格相信藍籌印花的股票最終會比15.37美元一股還要高，“不久人們就會看到，不論股市如何，也不管他們是不是賣掉了更多的優惠券。”然而1974年底芒格不得不面對嚴峻的現實：藍籌印花的市價只有5.25美元，內在價值被完全忽視。到1974年末，經歷了股市的滅頂之災后，整個惠勒芒格證券公司的凈資產只有700萬美元，其中61%是價值430萬美元的427,630.股藍籌印花股票，當時市價3.75美元，另外還有售價3.75美元的新美國基金427,630股。

“截止到1974年，惠勒芒格證券公司的前13年里，仿照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的方法來計算收益的話，把所有收到的紅利計算在內，得出的數字也只是比零高一點點。”芒格說。而扣除稅、通貨膨脹和資金贖回等因素，真正的回報率是尷尬的負數。當然，惠勒芒格公司在整個生命周期中表現可要好得多。

1975年，惠勒芒格證券公司在市場強勁反彈中獲得73.2%的收益，將14年的年均復合回報率提高到19.8%，而同期道指的年均復合增長只有5%。于是，芒格在1976年初清算了公司的資產。即使算上大熊市，在惠勒芒格證券公司運作的14年中，在無限責任合伙人抽傭之前，每個合伙人的平均年投資回報率都有24.3%。“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我們家從惠勒芒格證券公司賺到了300萬美元，還有大概200萬美元來自房地產開發以及其他一些瑣碎的投資，”芒格說，“那時這可是很多錢，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我擁有很多優質證券，還有一些低價收購來、其他即將上市的優質資產。”

新美國基金之后表現不錯。20世紀80年代后期，在最低點時以3.75美元買入的每一股變成了100美元的現金和股票。從同一個地點來看，藍籌印花則更厲害。當時價值5.25美元一股的藍籌印花已經占到了伯克希爾哈薩韋公司普通股的7.7%。按照2000年3月伯克希爾哈撒韋普通股的售價48,000美元每股來計算，這就意味著以前持有藍籌印花現在市值約3700美元一股。1974年股市的1美元到2000年的市場上都可以折合約700美元，這表示連續26年來的復合年收益率是28.5%，而且對于始終持有股票的人不會征收任何所得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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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這段艱難的歷程之后，芒格效法巴菲特，最終決定不再直接為投資者管理基金。他們決定通過控股一家股份公司來建立財富。當惠勒芒格公司清算的時候，它的股東得到了藍籌印花公司和多元零售公司的股份，這些股份后來被轉為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票。1975年底，伯克希爾哈撒韋的收市價是38美元，截止2005年每股價格超過85,000美元，這就使得芒格成為《福布斯》400富豪榜上的一員。

“購買伯克希爾哈撒韋股票的資金表現大大好于其他，”芒格說，“很少有其他人能實現這樣的增長率。直到1974年，它的股價還只是40美元一股，到2000年6月的成交價格是60,000美元一股。”有一度，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價超過90,000美元。芒格自己持有的伯克希爾哈撒韋股份成本價低于40美元，因為他通過交換一些價格更低的股票得到了這些股份。

有些分析家可能會認為芒格比本杰明·格雷厄姆、沃倫·巴菲特或者沃爾特·施洛斯更愿意承擔風險。但是，芒格認為自己對于風險有更好的洞察力和評估能力，芒格絕不想像很多賭徒那樣進行一些愚蠢的冒險。芒格也不認為自己比巴菲特在投資上更樂于冒險。“凡是涉及到和他畢生愛好投資相關的事情，沃倫是非常有冒險精神的。碰到伯克希爾哈撒韋的事情，他很樂意嘗試新事物。不過對于羊腿還是排骨這樣的選擇題，他就毫無興趣。”

巴菲特在1984年題為《格雷厄姆-多德部落的超級投資者》的演講中解釋了芒格的投資風格，說他的“投資組合集中在非常少的幾只股票上，因而他的投資業績波動要大得多，但也是基于同樣的價值投資策略。從歷年的結果可以看出，他愿意接受業績出現更大的起伏，他恰好是一個心理結構傾向集中的人，業績顯示也是如此。”

從1972年起，巴菲特開始逐步采用芒格的投資理念，用合理的價格買進好公司。這一年，巴菲特和芒格利用藍籌印花的浮存金，以2500萬收購喜詩糖果，1972年喜詩糖果的銷量是1600萬磅。到2007年，喜詩糖果賣出了3100萬磅，年均增長率約2%。

巴菲特后來說道，“我們從喜詩糖果的經營經驗中賺到的錢，比從喜詩糖果本身賺到的錢要多得多。如果不是買了喜詩糖果，我們就不會買可口可樂了。我們有幸買下了整個公司，這教會了我們很多東西。”他在喜詩糖果中看到了一家公司必須保持經營特許權的構建，加深、拓寬公司的護城河，永遠保證產品的質量，創造卓越的資本回報率。

1982年，芒格在藍籌印花公司年報中高度贊揚喜詩糖果：“截止目前，喜詩糖果是我們收購的最好的公司，超出了預期，我們原來的期望相當保守……喜詩糖果杰出的利潤回報，主要是因為新老顧客對于喜詩口味和品質的喜愛，及其獨特的分銷系統所帶來的極高水準的零售服務體驗。”

在收購喜詩之前，芒格和巴菲特還是撿便宜貨專業戶。而當他們發現喜詩糖果是一門出色的、不斷發展的好生意時，他們都認識到收購一筆優質業務讓它繼續運作下去，要比買下一家價格很低卻在苦苦掙扎的公司，然后費時費力甚至費錢地去拯救它要容易和愉快許多。“要是我們沒有買下喜詩，我們也不會買可口可樂，”巴菲特說，“感謝喜詩為我們賺到了120億。我們很幸運買下了全盤業務，這件事教會了我們許多。”芒格說他和巴菲特早就應該認識到收購優質資產的優勢。“我認為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像當時那么傻。”然而，珍妮特·洛爾認為芒格這是在“促巴菲特對陣格雷厄姆”，因為巴菲特已經突破了他的老師本杰明·格雷厄姆的投資體系。

關鍵詞： 證券公司 伯克希爾哈撒韋 格雷厄姆